■ 王国兴
蛇年大吉,蛇行千里,蛇欢民富,蛇气冲天;喜度春节,平安康泰,阖家幸福,心想事成……不计其数的词汇,祝福普天下华人欢天喜地、幸福安康,欢度蛇年春节。不计其数的词汇,祝愿伟大祖国欣欣向荣、蒸蒸日上、日新月异、国泰民安!
由于工作关系,蛇年首日,我五点起床,出发上班。我推开家门,一股寒气趁虚而入,瞬间寒气挤满了整个客堂间。“哎呦,天好冷啊!”我不知不觉张开嘴巴打着哈欠倒退门口。看一下手机,怪不得啊,气温降至零度以下,郊区更冷有冰冻。“我没有假日,出发吧!”我即刻安慰自己,推车而出。然后轻轻关门,也许能够把冷空气关在门外。我扣好大衣领头,戴上头盔,戴上手套,全副武装。
我骑着“小宝马”(自夸小电瓶车)迎着刺骨寒气一路向南。我说全副武装就是不戴口罩,任凭寒气钻进鼻子、钻进喉咙、钻进领窝,一切不在乎,而去坚韧不拔地应对。说来也怪,寒气钻进嘴巴,有点冷甜,寒气钻进喉咙,有点润嗓。其实凡事几乎差不多,你怕它,它不怕,你不怕,它怕你。
大清早,风几乎没有,但“小宝马”走过有“呼呼”声。马路两旁的香樟树估摸二十年了,高大粗壮,树冠交错,貌似相拥,威风凛凛。两边树叉活像亲密无间的夫妻,手拉手肩搭肩,害羞地给马路搭起了绿色蓬帐。又向前遥望,两边半弧形的树枝连接一起,俨然顶起了一片苍穹,没有人行道的马路,更像是无尽头的绿色隧道。在路灯映射下,绿色隧道显示出一块一块、一片一片,黑白相间的斑斓,是那绿意盎然的树叉与那荧光路灯密切配合的百态景象,是它俩的杰作。
一会儿到了十字路口。红绿灯威严挺拔地屹立在岗位上,规规矩矩地站岗放哨。“红绿灯啊,你为什么不放假啊?”我好奇地想:“不能放假啊,你一放假整个秩序井然的交通不就瘫痪了吗?平安春节何从谈起?”我发现红绿灯也是非常的孤独,没有人陪伴,没有人唠嗑,但纹丝不动地任凭寒风吹拂,昂首挺胸地扎根在十字路口,巨狮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,聚精会神地紧盯着路口的四面八方。红绿灯仿佛与我心有灵犀一点通,当我绿灯通过时,像似对我敬礼致意:“蛇年好!”“蛇年春节,万家祥和,离不开不放假的红绿灯,是你们保驾护航,保卫万众平安。”我在想,我在对红绿灯说。
马路上,不如往常,哪怕是早晨电瓶车也多汽车也多,特别在红绿灯那里,总有一长串大小车辆、非机动车和步行者等候通过。然而今天,好似马路为我而开,只身一人行驶在马路上,顿觉孤独寂寞。过了三处红绿灯,过了南奉公路方墩站,总算看到了一辆环卫车风驰电掣般驶过。“唉,总算在这里看见一个人了。”一会儿,我发现靠马路右边有个人。此人我不认识,却认识他的精神。他不是别人就是坚守在这段马路上的环卫清扫工,我清早上班在这条长长的马路上总看到他的身影,不辞辛苦,任劳任怨,积极肯干。他手里握着一把大的竹扫帚,上身穿着醒目的环卫工人的黄制服,头上戴个鸭舌帽,手上戴着一副旧手套,腰里系着一个大花袋,个子不高,却时常把这路段清扫得干干净净。记得去年特大台风,把树叉刮满马路,我看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把一半马路清扫干净了。
再过了两处红绿灯,我行驶上了一座高架桥。这是一座我上班经过的最高的桥,有时候上到高处,“小宝马”的电池显示器,上面一格就要闪忽几下,估计它有点高处不胜寒。我也理解它,当下坡时就空挡,让它休息一会儿。在高架桥上我彷徨地隐约听到桥在说:“春节对我来说是好事,原本川流不息的车辆都压在我身上,春节让我放假了。”“是的桥,你该放假啊!”我对牛弹琴地说。
又过了几处红绿灯,到了沿钱公路南段终点站(也是起点站)——奉柘公路。在奉柘公路上几乎还是我单人前行,若说作伴的话,那就是奉贤42路公交车。向西再过了五处红绿灯,我的目的地到了,全程约35分钟。此时天还是没有亮,但稍微有点模糊不清,真是黎明前的黑暗。我赶快卸下戎装,站在空空荡荡的奉柘公路中间段的边上。
此时,天空、大地,好像告别了除夕的欢腾,回归了清澈和宁静,让人感到有种莫名其妙万籁俱寂的味道。不知为什么,说她静就不服气,一簇簇一团团“嗖,嗖”五彩缤纷的烟花又粉墨登场了,不过,肯定不如除夕的那么疯狂那么猛烈;稀稀拉拉的爆竹声也不紧不慢地响起,不过,肯定不像除夕的那么热烈。我伫立在马路边上,毕恭毕敬地向来时最后一处红绿灯举手敬礼致意——不放假的红绿灯蛇年好!